地儿。
&esp;&esp;而自己昨晚在矾楼的事儿应该也是传到了甜水巷了,所以还没到收铺子的时候,陈守向就亲自过来把自己拉了过去,说是巷子里的街坊想要见见他,看看这个被大宋皇帝御赐金匾的人物究竟长的个什么歪瓜裂枣。
&esp;&esp;车轮子才压到风悦楼前,耳边就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店里几个伙计扯开嗓子的欢庆声,“今晚风悦楼大酬客,酒水饭菜全免~~~”
&esp;&esp;“……”苏进望了眼旁边还面有得色的老头,实在是不觉得一块皇帝的金匾有什么值得劳师动众的必要,或许是他一直对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代入感。所以有些东西看的可能开一些。
&esp;&esp;陈午还有店里那俩小跑堂在今晚上也是没少忙活,外头一听吃饭不收钱,那是赶脚的跑进来。不过盏茶的功夫,二楼连带雅间都满满的挤撑了人,也亏得这风悦楼不算多大,不然非得赔死这老头不可。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往常相逢不打招呼的街坊这回也都是笑脸相迎,时不时的还要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esp;&esp;“哎哟,这就是当年苏老爷的儿子啊。可真想不到如今已经长成这般好模样了~~”那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婆子赶紧把溢美之词送上,甚至旁敲侧问的打听苏进的婚事。
&esp;&esp;“这边这边……”、“你们这俩小子腿脚给我快点,就知道吃!”
&esp;&esp;整个大堂里那是人满为患。二楼廊道楣子上的灯笼也点了起来,烛光照下去……亮堂堂的一片。
&esp;&esp;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是差不多打烊歇腹的时候。打着咯的食客招手告别。甚是亲热的老熟客模样,不过陈守向并不在意这些,看来今晚这场流水筵完全是他为了自己开心做的,只是可怜了那么多铜子儿被人吃走了。
&esp;&esp;“就当是散福了嘛~~”、“仲耕如今可是给这些老街坊们挣了脸,你瞧他们也是为你高兴呢——”
&esp;&esp;旁边的陈午兴致缺缺的拉过一张长凳坐下,“得了吧老爹,白吃谁不来,亏你还念他们的好。要是我说……还不如正儿八经的办个长宴,我呢~~在门口摆张案子收礼钱。这才是实在事儿……”
&esp;&esp;“去去去,你这小子除了蹴鞠还懂个什么,少在你爹面前晃悠~~”
&esp;&esp;陈午还不乐意,将嘴里嚼着的竹签子吐了,“老爹你可别看不起人,你儿子马上也要飞黄腾达了,看以后我让官家在我背上题个风悦楼,可别到时候再来抱你儿子的大腿。”
&esp;&esp;“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就给你在整条甜水巷子里摆一圈~~~”
&esp;&esp;这俩父子倒也是真有这闲情吵这个,不过对于陈午说的飞黄腾达,倒还真不是在这儿扯大皮,宫里的高俅也给他们透了信儿了,官家对新蹴鞠很有兴趣,已经准了新蹴鞠的推广,并且让他们放开手的做,只要最后能做成了,那什么都没问题,而且这月十号的书院约战官家也知道,很可能那天会过来实地看看新蹴鞠的情况,所以让他们好好准备着。
&esp;&esp;毛头小子毕竟是毛头小子,这事儿显然是刺激到他了,虽然与当初所制定的几步走计划有些背驰,但谁不希望一步登天的好事砸到自己头上,皇帝的喜怒哀乐最难揣测,既有可能对新蹴鞠毫无兴趣,也有可能对新蹴鞠大家赞赏,那他这个风悦队的队头也肯定少不得褒奖,所以这些日子他在准备梁祝的时候,陈午也是没有闲下来,天天一早就砰砰砰的拿蹴鞠踢球门框,说要练习极致的脚法,不过十有是要到院墙外面去捡球。
&esp;&esp;“苏大哥,你跟我们说说看,昨晚矾楼到底是啥情况,你有没有见到官家?”
&esp;&esp;“对对对,我长这么大可从没见过皇帝呢,苏大哥说说,皇帝都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头上长着两只很长的脚……”
&esp;&esp;两跑堂极有兴趣的把苏进拉过来坐好,桌上备好了瓜果点心茶水,感情是把他当说书先生对待了,这时候甚至是厨房里头的伙夫也是提着菜刀出来听。只是对于他们所描绘的平脚直开的帝冕,苏进只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呵呵了……
&esp;&esp;“别给我胡说八道~~~”陈守向板起脸凶了他们一句,可不能让他们养成了私下议论皇帝的习惯。
&esp;&esp;旁边也都是哈哈的一阵欢实对付了过去,该咋听咋听,不过可惜他们信赖的苏某人这回可真是不能给他们解惑了,虽然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来看,这么神气的苏大哥怎么可能不受皇帝接见呢~~可事实就是这样,即便是这么神气的苏大哥,在那些大学士眼里还是不值一提。
&esp;&esp;写市井杂言的商户子弟而已,顶了天也就是个有点怪才的乐工。
&esp;&esp;嗯,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