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蛐蛐儿叫,却怎么也抓不到。
青纱帐里有些闷热,苏晓曼快要泄气了。
童飞倒显得很有耐心,“晓曼,不要着急,听这声音附近一定有好几只呢,咱们肯定能抓到。”
苏晓曼一下子坐在地上,“你先抓吧,姑娘我可是累了,先歇会儿。想不到这抓蛐蛐儿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童飞“嘻嘻”一笑,继续往那叫声处寻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
“哈哈!找到啦!”
童飞高喊一声,招呼苏晓曼过去。
只见只蛐蛐儿正四下逃窜,看来是一窝呀。
童飞迅速指挥道:“我抓这两只,你抓那两个,别让它们跑了!”
苏晓曼兴奋的扔下书包,举着抓网,弓身向那两只蟋蟀冲去。
大有收获!
童飞抓了三只,苏晓曼却只抓到一只。
她有些懊恼,“唉,刚才那只明明已经抓住了,可是我一掀网,那家伙竟然跑的飞快!真是够精的!”
“这几只也不错啦!”
童飞看着罐子里的蛐蛐儿,很是高兴,不由得哼起了小曲儿。
“大姑娘美来那个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这边的苞米它已结穗,微风轻吹起热浪……”
苏晓曼脸色一红,锤了童飞一下,“瞎哼什么呢!”
“嘿嘿!”
童飞看着她,不再哼了。
“我看看你抓的,我看看!”
童飞抓到一只大个头的蛐蛐儿,体格健壮,看上去就是个好斗能手。
苏晓曼的头凑过来,童飞能闻到她的发香,还有体香。
年轻女孩身上总有一股莫名的香味。
“这只蛐蛐儿真不错啊,看上去很厉害呢。”
就在苏晓曼抬头的时候,两个人的脸挨的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童飞心里砰砰跳,有一种冲动。
他一下子将嘴唇凑过去,吻上了苏晓曼的唇。
甜甜的芳草味道。
有那么一两秒钟,苏晓曼脑中一片空白,自己像是身处一团软绵绵的白云之中。
或许很长,可也只有一两秒的时间。
“哎呀!”
苏晓曼推开童飞,“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啦!不然我妈得生气啦!”
说着她就站起身,钻出了玉米地。
天边的晚霞正绚烂。
“我送你回去。”
在回县城的路上,风很凉爽。
苏晓曼的马尾辫舒散开来,头发在风中飘摆。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刚才那一吻,足够他们回味一阵子的。
少男少女的初吻,总是那么突如其来,那么激动人心。
苏晓曼心里有些乱,不敢去多看童飞一眼。
那一吻似乎正是她期待的,可又仿佛不是她想要的,她的嘴唇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到了南苑小区,苏晓曼停住了。
童飞说:“几号楼?我送你过去吧。”
苏晓曼理了理头发说:“五号楼,你就在这停吧,别让我妈看见。”
童飞笑道:“好吧,还真是怕了你妈了。你把这几只蛐蛐儿拿走吧,喂点菜叶就行,能活好久呢,不过不要两只放在一块啊,一只准能把另一只斗死呢。”
苏晓曼好像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还是点头道:“知道了,你回吧。”
童飞骑车走了,苏晓曼慢吞吞的推着车子回到自家楼下,像是藏了满腹心事。
童飞并没有回修车铺,他又骑车返回了青祥村。
青祥村距离安吉镇较远,来这里抓蟋蟀的不多,可这里正是1999年蟋蟀王出世的地方!
现在时间还早,等立了秋,大批的玩家才会聚拢过来,因为今年有斗蟋蟀中华大赛,奖金很高,玩家们都在费尽心机的寻找好的斗手。
在蟋蟀交易季节,整个安吉镇有超过80的农民都放下了手中的农活,赶到田间地头去捉蟋蟀,大人小孩齐上阵。
忙活一个多月,一般家庭好了能收入一万多块钱。有些有头脑善经营的家庭,收入更是能达到五六万元。
当然,随着捕虫大军越来越多,好的蟋蟀也越来越少,精品和极品蟋蟀更是罕见。
一旦抓到极品,那可就发了!
虽然玩家们在安吉镇收购的蟋蟀花了一些钱,但这些钱比起他们的收益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安吉镇的蟋蟀到了大地方的斗虫市场,价格直接翻倍。很多玩家每年都投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来“玩蟋蟀”。
在最大的蟋蟀协会里,身价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玩家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蟋蟀市场比较火爆的原因。
据说曾经有一位上海的玩家,在安吉镇花了一万多块钱买入一只蟋蟀,回去放到斗虫场上。好家伙!这蟋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