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筝其人,感觉极为敏锐。我以为,就算我不说,她也不会再去找杜十七了。”
&esp;&esp;他的声音里有着较以往更为丰富的情绪,莫不离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esp;&esp;“你还在为青州之事耿耿于怀?”他突然问道,整张脸隐在烛火之外,唯语声冰冷,被风雨扫入耳畔。
&esp;&esp;阿烈立时躬身:“属下不敢。”
&esp;&esp;莫不离凝视他良久,方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我们手上的可用之人,总是不大够。杜筝虽狠毒,然其聪狡却也有可取之处。往事已矣,你也不必总放在心上。”
&esp;&esp;他难得地说了几句劝慰之语,然阿烈的眉眼仍旧是死寂的,并无丝毫动容,只平板地道:“属下知道了。”
&esp;&esp;莫不离盯着他看了一会,便往前踏了几步,将自己置身于那微弱的烛火之下。
&esp;&esp;他的面上,此刻竟也有着些许悲意。
&esp;&esp;“青州死伤惨重,我亦心痛。”他说道,冰珠般的眼眸里,好似蕴了些水光,又飞快地化为狠绝:“待事成之后,吾,必杀此女!”
&esp;&esp;阿烈面无表情地躬了躬身:“先生之命,属下谨遵。”
&esp;&esp;小院中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没再出声,莫不离怔怔地望着雨丝笼罩下的那一盏宫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阿烈亦是敛目而立,眉眼掩在灯影之外,面无表情。
&esp;&esp;压抑与静寂,笼罩于这间破败的小院,伫立于院中的二人,就仿佛两尊石雕一般,不为外物所动,一任夜雨敲打着屋檐。
&esp;&esp;良久后,莫不离方身形忽地一动,转向了阿烈,冷润的语声中不见情绪:“泗水危局,江九郎……便撤回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