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过了半晌……
&esp;&esp;东平王一声叹息,马车内凝重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esp;&esp;纪先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esp;&esp;东平王小声说道:“陛下很可能会对陶家动手。”
&esp;&esp;纪先生急忙问道:“六公子亲口说的?”
&esp;&esp;东平王微微摇头,“逆子什么都不承认,一句实话都没有。不过本王还是看出了端倪。你一定想不到,逆子被关进诏狱,金吾卫竟然不曾对他动刑,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看他优哉游哉的样子,哪像是坐牢,分明是郊游。”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纪先生沉默片刻,“陛下果真要对陶家动手,学生以为王爷一动不如一静。等吃完两位皇子的喜酒,再寻机离开京城回封地。”
&esp;&esp;“正该如此!”东平王长出一口气。
&esp;&esp;他看着车外,京城,要变天了。
&esp;&esp;……
&esp;&esp;同一天。
&esp;&esp;弘农郡凌家的车队,缓缓驶入京城。
&esp;&esp;燕云珮坐在马车上,轻轻挑起车窗帘子,打量京城风物。
&esp;&esp;她一张脸,苍白,无半点血色。
&esp;&esp;同去年出嫁的时候相比,瘦了足足两圈。
&esp;&esp;临近初夏,性子着急的人都已经换上轻薄的夏装,而她还穿着厚厚的夹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显得十分怕冷。
&esp;&esp;她望着陌生的京城,表情似喜似怒,心中辗转反侧。
&esp;&esp;“夫人果真在京城?”
&esp;&esp;她问丫鬟。
&esp;&esp;丫鬟点头称是。
&esp;&esp;她口中的夫人,自然是指萧氏。
&esp;&esp;从丫鬟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咬咬牙,“这么说燕云歌那个贱人也在京城?”
&esp;&esp;丫鬟一听她的语气,唬了一跳,“少奶奶息怒!此乃京城,凡事三思而后行。公子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惹事。”
&esp;&esp;燕云珮闻言,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一心向着公子,都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esp;&esp;丫鬟一脸惶恐,“少奶奶明鉴,奴婢生是少奶奶的人,死是少奶奶的鬼。奴婢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奶奶好。奴婢如果生出二心,定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sp;&esp;“行了,别再说了。”燕云珮撂下车窗帘子,心情十分郁闷。
&esp;&esp;大皇子二皇子成亲,凌家派人上京城送礼。
&esp;&esp;进京一事,由凌家嫡长孙凌长治负责。
&esp;&esp;凌长治,凌长峰,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esp;&esp;上京城,这么难得的机会,凌长峰自然不想错过。
&esp;&esp;借口妻子燕云珮同燕云琪是姐妹,好说歹说总算争取到跟随长兄一起上京城的机会。
&esp;&esp;既然是为了恭贺皇子成亲,燕云珮和燕云琪又是姐妹,于是乎燕云珮也得到了进京城的机会。
&esp;&esp;难得来一趟京城,燕云珮原本很高兴。
&esp;&esp;直到出发,她才得知燕云琪赐婚给二皇子,燕云歌也在京城,所有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esp;&esp;凌长峰却再三敲打她,到了京城,见到燕家姐妹,一定好和和气气,休要争强斗狠。更不可得罪未来的二皇子妃。
&esp;&esp;燕云珮弱弱点头,应了。
&esp;&esp;本想趁着进京,夫妻难得有机会独处,想让凌长峰留在房里过夜,结果凌长峰说完话拂袖离去。
&esp;&esp;根本就没想过要留下过夜。
&esp;&esp;气得燕云珮又哭又骂。
&esp;&esp;“我的命好苦啊!”
&esp;&esp;自她嫁给凌长峰,就多了一个带下不止,淋漓不尽的毛病。
&esp;&esp;凌长峰嫌她污秽,别说洞房,甚至连房门都不愿意踏进一步。
&esp;&esp;婆母拿捏她,嫌她出身低,品性差,其身不正,安排教养嬷嬷磋磨她,美名其曰学规矩。
&esp;&esp;妯娌也看不起她,嫌她自甘下贱,同她说话都觉着脏了嘴巴。
&esp;&esp;她在凌家的日子,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