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礼部的官吏们看着身边的同僚,发现他们面色涨红,头上有青筋浮起,虽然暂时不方便照镜子,但也猜到自己此刻的样子也必定好不到哪去。
&esp;&esp;扶琅璟翎笑道:这是《鸣象曲》,是都婆国的乡下小调,诸位风流雅士,或许听不太惯。
&esp;&esp;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半点不曾被壮汉的声音掩住,殿内殿外之人,俱都听得一清二楚。
&esp;&esp;江湖人这边,有人想说些什么,但刚一张嘴,便露出难受至极的神色,还未说话,便喷出一口血来。
&esp;&esp;——他们方才听到壮汉嘬唇长啸时,下意识便运起内力抵抗,却被震得真气激荡不休,有些不以武功为长的人,更是受了内伤,比不通武功的官吏们更加难受。
&esp;&esp;阳光下,但见银芒一闪,一枚小针疾飞而至,直接刺中了那杂耍壮汉的咽喉,却立刻便被弹开。
&esp;&esp;出手的是唐门弟子,他一击不中,便不好继续施为,江湖人见状,心知那壮汉不仅内力浑厚,横练功夫也不差,连脖子这等脆弱之处,都练得铜皮铁骨一般。
&esp;&esp;扶琅璟翎微微笑道:我都婆国这位杂耍粗人莫非是有什么得罪各位的地方么,此人唱的若是不好听,各位责骂两句也就罢了,很不必伤他性命。
&esp;&esp;扶琅璟翎刻意将壮汉的身份贬得极低,仿佛此人不是一个武功高手,而是个地位卑下的优伶,大夏武林这边,不少名门弟子都心生踌躇,担心自己若是出手阻拦,或许会,反倒显得不太占理。
&esp;&esp;就在僵持之际,一位穿着短打布衣的人不快不慢地走到台前,张口吹起了一阵驯马的哨声。
&esp;&esp;《鸣象曲》沉浑,哨声却嘹亮清昂,仿佛一柄长剑刺破阴霾,落在众人耳里,只觉此前憋得一口气终于通畅了起来,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快意。
&esp;&esp;那壮汉不肯罢休,但他内息每增加一份,面前之人便也将内息增加一分,始终保持着压制的状态,一刻钟之后,那壮汉真气告竭,后继无力,不得不就此停下。
&esp;&esp;扶琅璟翎面色微变,盯着谈笑生瞧了一会,半晌后道:前辈好内力,不知怎么称呼?
&esp;&esp;谈笑生淡淡一笑,道:小人不过是个给掌门赶车的马夫罢了,贱名不足挂齿。又向那已经停下的壮汉道,兄台唱的是乡间俚曲,小人吹的是驯马小调,正好相得益彰。
&esp;&esp;他说完此话后,向着孟瑾棠遥遥一躬身,便退回人群之中,举手投足间,俨然便是一个普通马夫。
&esp;&esp;第150章
&esp;&esp;……
&esp;&esp;谈笑生回归原位后,场内一时寂静无声。
&esp;&esp;如果说都婆国的杂耍艺人的实力远超在场江湖人的意料,那寒山派马夫的实力,反倒给他们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
&esp;&esp;不愧是隐世宗门,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只要放在那位掖州王身上,都格外容易被人接受。
&esp;&esp;另一边,扶琅璟翎真暗暗皱眉,他发觉,那位马夫在对着孟瑾棠时,固然是一副谦恭之色,但对旁人,又似都不瞧在眼里。
&esp;&esp;如此看来,那位不知名的马夫,十有八九真是这位寒山掌门的下属。
&esp;&esp;而且跟他们刻意将高手伪装成杂耍艺人的行为不同,寒山派那边,应该不会猜到都婆国会以什么形式发难,所以方才那位高手,平日里应该就是门派中的马夫。
&esp;&esp;扶琅璟翎整理了下目前所获得的讯息,稍稍调整了下对孟瑾棠的定位,将对方从名声很大但缺乏门派底蕴个人实力很可能匹配不上江湖地位的判断,更改为名声很大门派底蕴待定个人实力未知但有忠仆护卫在侧。
&esp;&esp;年龄所限,加上寒山派的掌门之位是通过姓氏血脉传承的信息干扰,扶琅璟翎依旧不觉得那位青衣少女自身的本事会如何高明,但也稍微理解了一点大夏武林对她的重视到底来自于何方。
&esp;&esp;除此之外,扶琅璟翎还发现孟瑾棠此人存在一个评价上的难点,如果说其他人尚且可以通过看当前状态,来判断出对方是否受到了《鸣象曲》的影响,但寒山掌门却决计不行。
&esp;&esp;对方不但出场时自带生病状态,还有帷帽这一隔绝外人观察的物理防护。
&esp;&esp;今日的主题到底只是宴饮,扶琅璟翎其实没打算立刻分出高下,只想在宴会上顺带摸一下对手的底细,这也是都婆国之会的一贯传统——虽然正式的切磋还没开始,但他们可以提前拉开彼此试探的帷幕。
&esp;&esp;就在扶琅璟翎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