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蠢?
&esp;&esp;不过想想就明白了,夫差生活的吴国对这种情况感触还不深,而且吴国人野蛮惯了,哪怕孙武亲自领军,也没法约束传统的抢劫掠夺,甚至还会加以鼓励……
&esp;&esp;这就是眼界的局限性啊,赵无恤觉得,孙武自然能灵活运用,但夫差这么多年兵法算是学到狗身上去了。他没搞清楚此次战争的目的!要沉重打击一个敌国作战能力时,可以大肆劫掠甚至屠城,但要威服邻邦时,这么做只会激起反抗,似乎历史上夫差北上争霸时,也对宋、鲁、卫等国这么做了?
&esp;&esp;赵无恤不再猜测夫差未来能否比今日进步几分,他现在关心的是,那支虞喜率领的轻骑前往蒙城叩门,结果如何?
&esp;&esp;有公子地在手,虞喜还是有很大几率骗开城门的,所以他才在这儿稍加停留。
&esp;&esp;没等多久,轻骑卷着烟尘奔回,让赵无恤诧异的是,许多骑士身上带伤,而敲门砖公子地更是面色土黄,看来是吓得够呛。
&esp;&esp;……
&esp;&esp;“发生什么了?被识破了么?”赵无恤直接问了气喘吁吁的虞喜,他们驾车叩门,轻骑则隐匿在两侧林间,随时准备在门开的刹那冲入,究竟出了什么意外,难道是狡猾的乐大心识破了这伎俩?
&esp;&esp;虞喜也有点懵,他们诈城也不是第一次了,却没有哪回像这次般诡异的:“禀司寇,吾等靠近蒙门,刚说是公子地率军归来。城头上就射下了无数箭矢,吾等猝不及防,死伤近十人……”
&esp;&esp;“二话不说直接放箭?”赵无恤心中大疑,一把揪起车舆里的公子地。打量了他一番,又让大舅哥和司马耕前来辨识:“汝等来看看,这不会是个替身罢?”
&esp;&esp;司马耕只瞄了一眼,就看出了不对来:“比上次见时瘦了。”
&esp;&esp;乐溷摸着下巴,一脸深沉:“没错。颊骨有点突出。”
&esp;&esp;公子地哭丧着脸,被俘获已经够倒霉了,真身还被当成替身就更糟糕了,真身好歹有些利用价值,影子替身直接砍了比较省事。
&esp;&esp;为了活命,他极力自辨:“真是我,真是我,我的确是公子地,不信且看我这嘴角的痣,还有臂膀上的胎记。子明、子牛,我与汝等一同长大,交游多年,汝等可不能认错啊!”
&esp;&esp;公子地是真不假,既然如此,本应开门相迎的蒙门叛军为何要放箭呢?射死了叛党的核心人物怎么办?
&esp;&esp;除非,蒙门现在已经不受公子地一党控制了!赵无恤一个激灵,出了一身冷汗。
&esp;&esp;这短短几日内,商丘城又生出了怎样的异变来?那个心思阴沉的宋公,又做了什么?
&esp;&esp;就在这时。前方又有斥候来报:“司寇!商丘城突然大乱!”
&esp;&esp;赵无恤问道:“大乱?”
&esp;&esp;“然,蒙门城楼上的守军突然撤了,然后城门大开,无数人涌了出来。而宫室之内更是火光冲天!”
&esp;&esp;如果说方才发生的事还可以用宋公、皇氏夺回了商丘来解释,可如今又生剧变,城中一片混乱,这就太过诡异了,发生了什么呢?
&esp;&esp;其实发生了什么对赵无恤等人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是前进还是再观望一会。
&esp;&esp;所有人都看着赵无恤,赵无恤则低头质问公子地:“说,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sp;&esp;公子地指天发誓,对此一无所知。
&esp;&esp;乐溷望着商丘城内的黑烟,咽了下口水道:“事发突然,处处透着蹊跷,不如再观察一会?”
&esp;&esp;“再观察一会,吴国人便抢先进入扬门了!”
&esp;&esp;柳下跖大喝一声,踏入围成一圈的人群中,过来请命道:“司寇,四方甲兵已聚,商丘又生变乱,发兵如箭在弦上,若反复狐疑,错失良机是也!”他不能不急,他在商丘里可是预定了大事去做的!
&esp;&esp;司马耕以为然,对赵无恤说道:“子石所言甚是。”
&esp;&esp;虞喜等人也探过头来问道,“司寇,打算怎么办?”
&esp;&esp;赵无恤闭上眼,陷入了沉思。
&esp;&esp;自打来宋国后,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真是个神奇之地,意外太多了。
&esp;&esp;历史上的宋国应该很稳定才对,哪有这么大的叛乱?这是意外之始。
&esp;&esp;之后居然遇上了楚狂人和疑似计然的渔父,在他帮助下打赢了孟诸之战,这是好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