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乌憬才怔怔地抬起脑袋，看见来人的衣角，有些心虚地喊，“哥哥？”

&esp;&esp;宁轻鸿抬抬指尖，让他身后的宫人们将折子放到桌面上，再捻起那张白纸，淡淡翻过来看了一眼。

&esp;&esp;前后两面，半点墨点子都没。

&esp;&esp;宁轻鸿似笑非笑地看着人，好整以暇地问，“乌乌睡醒后都做了什么？”他似乎只是纯粹一问，话语中没有责怪之意。

&esp;&esp;乌憬便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吃好吃的，又困了，在这里等哥哥找乌乌玩。”企图为了掩盖自己不干正事，末尾又说了点好话。

&esp;&esp;宁轻鸿听罢，眼中又浮现出笑意，微叹，“罢了。”

&esp;&esp;“昨日臣让陛下去上朝，乌乌却倒在龙椅上，都快睡着了。”

&esp;&esp;“下朝后又教乌乌句读学字，学了一日也只勉强记住，心思也不知到底放到了哪里去。”

&esp;&esp;“入夜后带乌乌去夜市转了一圈，只玩了一会儿，又没了兴致，只会看着我发呆。”宁轻鸿似觉着有些棘手，轻声，“在画舫上也是，我做什么，乌乌就好奇地也想跟着做。”

&esp;&esp;宁轻鸿昨日才察觉出一些不对劲。

&esp;&esp;“先前还敢背着哥哥去找小狗玩呢。”

&esp;&esp;宁轻鸿伸出指尖，平摊着，只微微抬了抬，乌憬就乖觉地站起来，怔怔地走到人跟前停下了，还没反应过来，便察觉到对方俯身，微微抚了抚自己的侧脸，将他的乌发绕到了后面。

&esp;&esp;听见人在他耳畔道，“乌乌这样可不行。”

&esp;&esp;身为傻子，是听不懂这么长一大段的话，但乌憬就是不装，也很是困惑，有些难以理解，不明白自己这样做哪里有问题了。

&esp;&esp;吃嘛嘛香，睡得也饱。

&esp;&esp;除了有些无聊，哪哪都很好。

&esp;&esp;见乌憬仍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宁轻鸿作罢，起了个新话题，笑问，“乌乌今晨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esp;&esp;跟昨日一模一样的语句。

&esp;&esp;乌憬几乎是下意识就踮起脚，撑在宁轻鸿的肩膀上，仰脸在人的眼尾轻轻碰了下，温吞地说，“哥哥早？”

&esp;&esp;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宁轻鸿说，“哥哥听人说，乌乌早上似乎没有吃那半碗药膳。”

&esp;&esp;他话说到一半，乌憬就亲了上来，宁轻鸿语句中没有卡顿，语速却变得愈发地慢，最后几近低喃说出，才低低笑了下。

&esp;&esp;显然是乌憬误会了他的意思。

&esp;&esp;乌憬反应过来后，霎时呼吸都烫了起来，听见宁轻鸿温声细语地问他，“乌乌怎么被哥哥教得这么乖？”

&esp;&esp;先前只是亲密地抱着，亲亲发尾，现下亲到眼尾了，也是乖乖承受着，并且很快就记住，学以致用。

&esp;&esp;一步一步……怕是之后做了真正出格的事，都不会有什么抗拒的情绪，就像被丝丝缕缕的浮金靥缠住了，变得晕乎乎的，意识迷蒙地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但又听话地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esp;&esp;宁轻鸿半笑地看着乌憬，

&esp;&esp;像在思虑着些什么。

&esp;&esp;像是某些小动物生来就具有对危险来临的敏锐雷达一般，乌憬下意识被他瞧得毛骨悚然，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esp;&esp;只能硬着头皮小声说，“乌乌等下就喝了。”

&esp;&esp;少年乖得不行，还试图扯着宁轻鸿的袖角温吞解释，“它苦苦的……乌乌会喝的。”

&esp;&esp;害怕也不敢逃走，

&esp;&esp;只会哀哀地蹭着人小声叫唤。

&esp;&esp;乌憬虽然是在故作懵懂，但也算实话实说，这药膳真的很难喝，他是能逃多远就多远。

&esp;&esp;想了一会儿，才发觉宁轻鸿在意味不明地抚着自己的眼尾，又笑着低喃，“怪怜人的。”

&esp;&esp;仅短短几字。

&esp;&esp;宁轻鸿说了一遍昨日说过的话，下一瞬，又静静微叹了一下，“罢了。”

&esp;&esp;语气似有不舍。

&esp;&esp;“这次就饶了乌乌一回。”宁轻鸿话中有话般，“只不过午膳得吃完。”

&esp;&esp;乌憬眼睛亮了下，点点头，但想到药膳的难喝又蔫了下去，昨日没有上那道药膳，他还以为不用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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