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穿着格格不入的白大褂,银色的长发一半像冰融的河流一般从脊背流淌下来,一半随意地用“簪子”挽了起来——簪子是根普通的钢笔。
&esp;&esp;“……叮。”
&esp;&esp;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曲终,女人放下手转过头,露出一张和尚惊雁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
&esp;&esp;不,正确来说……是尚惊雁的长相与她相似。
&esp;&esp;【宿主,检测到高危■■■!……】
&esp;&esp;【请立刻撤离,警告,请立刻撤离!!】
&esp;&esp;【宿主&■■、……宿……】
&esp;&esp;系统陡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但越来越模糊,就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似的。
&esp;&esp;女人直接从高高的座椅上轻巧地跳了下来,偏了偏头,抽掉头发里的钢笔,朝尚惊雁走来。
&esp;&esp;“你……”
&esp;&esp;尚惊雁从未体验过这种矛盾的感觉,她想后退一步,又想不管不顾前进冲上去;她想自己应该质疑和警惕,可又遏制不住期待与惊喜。
&esp;&esp;她表面上没有动作,但脑海里已经本能般地去看她的每一个细节——她的头发是直的,不像自己带着波浪卷;她绿眸的颜色更浅,被光照着的时候,有一点橄榄黄的感觉……
&esp;&esp;尚惊雁微微张开嘴,下意识很礼貌的问出了一句:“你是不是……尚淞女士?”
&esp;&esp;没错。
&esp;&esp;这个弹奏者,竟然长着一张尚淞的脸!
&esp;&esp;问出这句话,尚惊雁才瞬间清醒了,疾步后退几步,甚至握住了权杖随时准备攻击,懊恼于自己居然走神了。
&esp;&esp;她心中惊涛骇浪未平,觉得很是混乱。
&esp;&esp;这该怎么算?她平行世界的妈吗?“尚淞”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身份是什么,教廷成员?还是单纯一个管风琴乐手?
&esp;&esp;可也不对啊,《群星》的设定里女主不是个孤儿吗?游戏剧情也没有什么亲情线……
&esp;&esp;面前的女人没有接话,先微微偏了下头,似乎在听着什么,而后伸手在尚惊雁面签打了个响指。
&esp;&esp;她长得比尚惊雁更冷感,面相也不太爱笑,这动作做起来很是利落。
&esp;&esp;尚惊雁一滞——她耳边系统的聒噪声猝然消失了!
&esp;&esp;“没错,是我。”尚淞的语气平静得好像只是在陈述她出门遛了个弯又回来一样,“我有话想对你说,所以先屏蔽掉偷听的‘东西’。”
&esp;&esp;顿了顿,似乎又觉得自己过于言简意赅,她补充道,“我是……你知道的那个尚淞。”
&esp;&esp;尚惊雁:“……”
&esp;&esp;她没有放松,反而面无表情竖起了权杖。
&esp;&esp;“……”尚淞说,“你五岁的时候,从幼儿园毕业的那天看见我喝酒,吵着闹着非要也来一口,我不让,你就说要把我的丑照拍下来天满大街小……”
&esp;&esp;“好了你不要说了,尚淞女士。”尚惊雁迅速打断了她。
&esp;&esp;这种黑历史,难为她记得,难为自己也还记得!
&esp;&esp;其实,在尚淞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尚惊雁就已经觉得她是她了,可能是一种血缘直觉。
&esp;&esp;尚淞抬头看了看尚惊雁身后,转过身示意她跟自己走。
&esp;&esp;尚惊雁跟上,她现在心里有一堆话要讲,微妙地说:“所以,你不是死了,而是穿越到这里来了?怎么我现在也来了,尚氏家族的诅咒?难道我真的是身负重任的天命之女?……也不对啊,十几年前不是还没有这游戏吗?”
&esp;&esp;尚淞:“……”
&esp;&esp;她道,“这些问题,我待会儿再跟你说。”
&esp;&esp;“行吧。”
&esp;&esp;尚惊雁语气有点“呵呵”的意思。
&esp;&esp;她现在心情很复杂,仿佛要把尚淞的背影盯出一个窟窿来。
&esp;&esp;对一个只在小时候见过的、为人还很不靠谱的血亲,她当然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更不会一见面就感动得要哭,哪怕是自己的亲妈。
&esp;&esp;相反,尚惊雁产生的第一重情绪是怨怼。
&esp;&esp;就这?就这么轻描淡写?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