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咱们也出宫吧。若是运气好,还能遇上贺桢。太子有意用他,我总得多看着一二。若他是个无能之人,还是早日弃之不用。”
&esp;&esp;谢荣应了声是。
&esp;&esp;谢均出了宫,果真碰上了贺桢。但贺桢身后的马车旁没有秦檀的侍婢。显然,这马车是空的,贺桢并没有接到秦檀,而是独身一人。
&esp;&esp;贺桢苦苦等候在南宫门前的样子,着实有些凄凉。
&esp;&esp;谢均见了,却有些想笑。
&esp;&esp;他本以为秦檀那句“我偏不与他一道走”只是闹脾气,未料到竟是来真的。她是当真不把这贺桢放在心上,说抛下就抛下。
&esp;&esp;宫门前一片寂静,来接人的马车都是停一会儿便走,只有贺桢的马车始终停在那儿。此处的大红宫墙微褪了颜色,被雨水打过后又有些泥漉漉的,贺桢瘦削的影子拉长了映在上头,可怜得很。
&esp;&esp;贺桢正催着守门的宫人再去贵妃宫里问一次,冷不防瞧见谢均过来了。他在太子面前见过谢均一回,识得他长相,也知道谢均的名声,当即恭敬地弯身行礼。
&esp;&esp;“见过谢大人。”
&esp;&esp;谢均素有贤名,乃是朝廷重臣、陛下臂膀。贺桢旧日在书院读书时,同窗的学子大多崇慕谢均,誓要做个与他一般的有为之人。贺桢亦不能免俗,见到谢均似是朝自己走来,当即恭敬不已地行礼。
&esp;&esp;“不必多礼。”谢均一如平常的和气,“贺中散在此等候何人?”
&esp;&esp;贺桢见谢均竟向自己问话,当即有些激动。他按捺住胸中激越之情,平声道:“内人奉椒越宫贵妃娘娘之命入宫,某在此候她归家。”
&esp;&esp;谢均听他说起“内人”一词,心底忽有些古怪。
&esp;&esp;谢均每一回见秦檀,都只得她孤身一人,并无夫君相伴身旁。不知不觉间,他也许是将秦檀当做一个未婚姑娘来对待的。但贺桢这句“内人”,却让谢均清楚地意识到,秦檀是嫁了人的。
&esp;&esp;“贺中散倒是个温厚之人,太子若是知道了,定会嘉奖你。”谢均道。
&esp;&esp;“谢相爷夸奖。”贺桢仰起头,露出发自内心的笑。他虽清高,但能得人赏识,却是极高兴的。更何况,谢均声名极佳,得他一句奖赏,堪比他人十句。不自觉间,贺桢望向谢均的神色,便也带上了同窗间常有的崇慕。
&esp;&esp;谢均也望见了贺桢的神色。
&esp;&esp;他打量着贺桢,见贺桢生了一张清冷面庞,身上带着文人傲气,知道他定是个以君子自居的读书人。相貌如此,难怪秦檀曾对他一往情深。
&esp;&esp;“贺中散,我听闻你家中藏了一副画,乃是名家的《苍鹰卷》。不知哪日有幸,能得以一观?”谢均负手,随口问道。
&esp;&esp;贺桢闻言,有些疑惑:那《苍鹰卷》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价格也便宜,是自己随手买来挂在书房的;似谢均这等大人物,怎样的名家作画不曾见过,竟要看他书房里的平平无奇的《苍鹰卷》?
&esp;&esp;但转念一想,谢均有求,他何必拒绝?于是,贺桢道:“若是大人想要把玩,随时有空。”
&esp;&esp;“那么……”谢君沉思一会儿,道,“就明日吧。”
&esp;&esp;“这……这、好。”贺桢惊讶了一下,疑惑谢均为何来得这么急。但对方乃是当朝宰辅,贺桢不疑有他,道,“某定会出门相迎。”
&esp;&esp;谢均点头,与贺桢告别。临离去时,谢均对贺桢道:“贺中散,我出来时,听人说贺夫人已独自回去了,你不必等了。”
&esp;&esp;眼看着贺桢的俊脸忽涨成了青色,谢均的心情忽而大好。
&esp;&esp;“走吧,谢荣。”谢均对小厮道。
&esp;&esp;“……相爷,您这是?”谢荣一边走,一边偷偷背过身去,打量着满面恼色的贺桢,小声道,“您怎的忽然想去贺中散家中了?”
&esp;&esp;“太子有意中用他,我总得看着一二不是?”谢均又拿出了这句话。
&esp;&esp;谢荣:……您忽悠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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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贺桢左等右等,等不到秦檀,含着微薄怒气回了家中。果不其然,飞雁居中灯火晃晃,秦檀早已回家了。想到自己在南宫门前苦苦等候,贺桢登时就气从心起。
&esp;&esp;“秦檀!”他怒气冲冲地步入飞雁居,道,“你为何不等我一起归家?”
&esp;&esp;秦檀正坐着整理绣绷上的线结,见贺桢闯入,她露出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