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照在她身上真的很好看。
他更喜欢她的身体了。
他看到有如此功效的纱帐还有很多种,他们可以慢慢换着用。
“对了,”鹿微眠又想起来,“你从哪里弄来的补药,还挺好喝的。”
封行渊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简单道,“寻常药房而已。”
这个角度,鹿微眠看不见他手腕上一道新结的疤痕。
“我气血是不太好,”鹿微眠与他闲聊,又按了一下他放在自己小肚子上的手,“我来月事的时候很容易小肚子凉,……会胀得疼。”
她中间一段声音细若蚊蝇,让人很难听清。
封行渊只听到了疼,不由得低头凑近,“哪里疼?”
鹿微眠没想到他还追着问,再说一遍有点难为情,嗫嚅着偷梁换柱,“肚子疼。”
“你方才说了,小肚子凉,另一个地方会疼。”封行渊觉得他不会听错,大抵是最近比较紧张她的身体,听到疼他也不会轻易揭过去,正色道,“我看看。”
鹿微眠找借口,“不要看了,我困。”
他难得严厉,握住她的肩膀,“转过来。”
鹿微眠不肯转过去,“是胸,胸口。”
封行渊握住她肩膀的手停滞了一下。
触碰到了他的认知盲区,“这里胀的话,需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鹿微眠吭吭哧哧地,“喝药应该就好了吧。”
“可以吗?”少年若有所思,“不需要我……”
鹿微眠打断他,“睡觉。”
她用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住,自动拒绝了他的帮助。
不过倒是睡得格外踏实,也不知是不是那补药起了作用。
今晚的梦境也格外平顺。
有一点不好就是她又梦到了前世。
只不过没有梦到承宠,而是那人占据长安城后,她在宫里的寻常日夜。
只要不在床上,她的日子还是好过的。
就是他刚刚称王时,她作为囚徒,每日都要喝他送来的药。
起先她很抗拒。
后来认命了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不能喝的。
大不了毒死她,好下黄泉与家人团聚。
但是意外地好像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鹿微眠猜测过可能是什么淫-药,想要把她的身子养不正经,供他亵玩。
也猜测过是不是什么避子的汤药。
后来鹿微眠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不过她身子骨早就在那一场大病失明后坏了,不用喝药也怀不上。
御医本说她的病应当活不过半年。
但后来倒是安生过了一年,也算是个奇迹。
鹿微眠睡醒后,封行渊已经去上值。
她梳洗完,暮云又送上来一小茶盏的补药,说每日早晚用。
鹿微眠拿起杯盏,刚闻到红糖与那铁锈味道时,整个人停滞下来。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觉得哪里熟悉了。
这铁锈气息,和前世她每日要喝的药,很像!
夫君
鹿微眠又闻了闻。
这会儿那锈气反而淡了一些。
但也不太一样。
这一碗是甜的, 里面应当还放了红枣枸杞。
比那个好喝很多。
也可能是撞了同一味药材。
鹿微眠小声嘀咕,“什么药会有锈气啊。”
暮云回着,“补气血的药很多都会有锈的味道, 能生血安神的。”
鹿微眠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帝台城内,血月高悬。
空气中满是地下城独有的潮湿气息。
封行渊手上的玫瑰石被雕琢得初现美貌。
凌双走了进来,“主子, 那云涎香的事情查到了。”
封行渊头都没抬一下, “还带了客人来?”
凌一低头, “是。”
他侧身,两个人影从阁楼门口走了进来。
为首的女子一袭黑衣, “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咱们自家人早知如此,何必自相残杀。”
她进来也不拘礼, 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侍女守在旁边。
封行渊黑瞳血痣在血月当空的夜晚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