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搭理他。
“今天是哥错了,”章言礼说,“我知道,今天多亏了你,我才能完好无损地出来。但我那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脚伤还没好,又不会打架,你跟我来这里干嘛?别人只要抓住你,就跟抓住我的命没什么两样,你让我怎么办?我究竟是要保住我的命,还是要保你?”
我走得慢了一点。
“我今天手上也破了点皮,你帮我上个药。回家之后,你要干嘛,哥都随你。行不行?给亲给摸给操,看你心情?如何?”章言礼说。
我停在他面前,章言礼也把车停下。
“我不需要你当我的英雄,也不需要你因为同情我,才和我在一起。我说要追你,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要和我说清楚。”我说。
章言礼朝我伸手,我弯腰把头凑过去,章言礼的手落在我的后脑勺上,用力一带,我就到了他跟前。
章言礼的吻如狂风过境,云烟的味道被渡到我嘴边,我品尝着他的吻,连带着吞下他的呼吸和我的心跳。
“追吧。”章言礼哑声问,“嗯?”
“不了。”我抢过他手里快熄灭掉的香烟,丢到地上,“你以后少抽一点烟吧。抽烟有害健康,容易早泄,阳痿。”
章言礼被气笑了:“骂我就骂我,干嘛要禁止我抽烟?你多骂几句,我让你过过瘾,然后跟哥回家好不好?”
蘑菇不想你,并用瘸子的那条好腿踹了你一脚
(-虽然很对不起章言礼,但是真的很想用这两句话作为标题)
-
那天我在郊区的小路上,走了半个小时才打到车。回到家后,发现章言礼没有回我的公寓。
李棉在晚上来到我公寓,带着检查我脚腕的工具。他没有提过一句章言礼,但我知道,是章言礼让他过来的。
“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我问李棉。
“你想听什么呢?”李棉很好奇地问我。
他似乎很疑惑,我到底想要从他那里得知些什么。酒精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渐渐的,让人的意识都变得像是醉了一样不受控制。
“他和你说的所有。”我讲。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贪心。
李棉检查完后,摘下一次性手套,去厨房用极其繁琐的清洁步骤洗过手后,回到客厅,剥了桌子上的一颗砂糖橘吃。
他对我说:“就从这颗橘子讲起吧。他对砂糖橘过敏,但是因为你喜欢吃,所以他总给你买。”
“你胡说。”我不肯相信,章言礼吃了那么多次砂糖橘,怎么会对砂糖橘过敏?
谁会对一颗小橘子过敏呢?
“他来医院拿过很多抗过敏药。我每次都劝他,让他别自讨苦吃,少吃一颗橘子又不是什么大事。他讲不听的。”李棉说,“其他的事情,他交代过,让我不能告诉你。我早就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他,你年纪小,性子不稳定,现在你喜欢他,过几年你又会变。我讲过好多次,可是他不听。”
李棉走时,很疑惑地问我:“你说,你又喜欢他什么呢?喜欢他给你带来的安稳生活?如果真是这样,即便你们不是情侣,他也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你没必要连着他身边情人的位置都要霸占。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十二点整,海城的钟声响起。
我像是一只努力亲吻高山的飞鸟,傍晚薄暮,我擦着高山飞过,以为吻到了梦寐以求的高山,却被告知,我只是吻过高山投落在江河里的影子。
冰凉的水将我溺毙。
我在房间里一次次地反省,我是不是真的给他带去太多麻烦。咪咪告诉我,喜欢一个人要勇敢地去追求,不要等人走了,才懊悔不已。
姥爷也告诉过我,吃一只猪蹄,最好的是现在,不要把猪蹄留到过夜,因为总有小耗子半夜去啃猪蹄。虽然我知道姥爷说的小耗子是我。
我要把喜欢章言礼这份心情攒起来,留到以后吗?如果这份感情真的对他不公平,会伤害到他呢?
我登录开心农场,戴着粉色头巾的女孩jenny告诉我,有人给我留了一封邮件。我去农场门口信箱取邮件,打开。是【今天又想蘑菇了】送来的信,发送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前。
今天又想蘑菇了:【李棉跟我道歉了,他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是不是?我发誓,我永远不会讨厌你的砂糖橘。另,你是不是真的不追我了?我有两张功夫熊猫的电影票,要去看吗?明晚八点,泰利影城。】
这个月的章言礼,又换了新昵称。
我好心情地勾着嘴角,修改自己的昵称为【蘑菇不想你并用瘸子的那条好腿踹了你一脚】。
蘑菇不想你并用瘸子的那条好腿踹了你一脚:【谢邀,不追。】
四月中旬,即将面临毕业答辩。我放弃了保研,和恒锦直接签订了校招合同,在毕业后,将直接入职恒锦。
许殷默难得责怪了我,说我一直在许氏待得好好的,非得跑到许氏名下的小公司里去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