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给我一下。”柳蘅双峰悠着一股愁绪,他接过宣纸,从容而道出:“镇国公府,声威震世,有伤皇权,故处之。”
“确实是陛下所写。”
“这…”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发言。
自古以来,上位者暗地里除掉声威过重者,屡见不鲜,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捅到了明面上,这叫他们如何是好?
“老夫进言,不信花将军能做出此事,让陛下查明,他却一拖再拖,置之不理!”裴升目眦尽裂,煞气凌冽,“陛下在哪儿!我要去讨个说法!”
“臣也要奏请,面见圣上。”一位花白胡子的高官说道:“花将军战功显赫,在位期间未有出错,如此忠孝之人都能随意舍弃,那我这等不中用的,是不是也会随便找个理由,赐死了?”
“臣…”
一时间面圣的声音在朝堂内此起彼伏,花无凝眼底划过一抹挑衅,看着朝辞啼。
朝辞啼听在耳中,平缓发言:“所言确实有理,但我有一个疑问想问花小姐。”
心稍稍提起,花无凝说道:“你问。”
“皇宫森严,陛下奏折所放之处隐蔽,你是如何将其拿到手的?”朝辞啼说道
“伪装成陛下亲信,进宫寻机会找到此物。”花无凝眼中泛起寒意,看了朝辞啼一眼。
未管身边人会有什么反应,她继续说:“我知晓此法有违唐国律法,我愿受罚,但镇国公府的罪行,我不认!我爹惨死,我要鸣冤。”
蓦地稍顿,她带上些许凄凉之意,“朝太师,你能替陛下做主,现在能替我平冤吗?”
朝辞啼只是深深地看着花无凝,既没有动作也不出一言。
“镇国公府又无罪行,若真是因此遭了罪,该还一个清白。”一旁的裴升倒是气不过了,怒气冲冲,“朝太师若是不敢,老夫去质问陛下,让他好好道道是个什么理!”
还没走上两步,一个四品的官员质疑的声音先一步出现。
“镇国公府果真什么罪行都没有吗?”
他晃悠悠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双吊梢眼扬过了头,似有所指地看着花无凝,“我怎么听说镇国公府贪污腐败呢?”
“这位大人从何得知?有何证据。”花无凝心底度量他一瞬,蛾眉未蹙,装作不明他的言语。
“证据倒是有。”吊梢眼从怀中拿证据,摆放在花无凝面前,“花小姐,贪污之罪也是该死。”
接过吊梢眼拿出的罪证,花无凝轻扫而过,与之对视,心下也是明了万分。
这是朝辞啼拉了个替死鬼给自己挡刀啊。
震然将证据摔在地上,花无凝愤愤不平地对着吊梢眼道:“又是污蔑之词,莫须有的罪名。”
“镇国公府的俸禄礼部记录在册,若真有挪用贪污,早就揭发了,还能等到此时?”
理直气壮的言语让吊梢眼不禁愣了愣。
花无凝气极又悲极,她声音出现颤抖之意,“我知晓镇国公府招人嫉妒,你们也不至于空口白牙,无凭无证就把脏水泼在镇国公府上。你们去查,现在去查,让礼部尚书周大人去查,去看看,我们镇国公府到底有没有做这种龌蹉之事。”
“本官…”吊梢眼眼神飘忽,有意无意瞥着朝辞啼。
“去查。”朝辞啼镇定不已,指挥着守在外面的锦衣卫。
“是。”
锦衣卫答道迅速前往,没过一会儿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没有批漏。”
“怎么可能!”吊梢眼闻言身坠寒窟,他转头看向朝辞啼却与其冰冷的眼对上。
“来人,把他带下去,律法处置。”朝辞啼立马招人将吊梢眼抓下去。
锦衣卫行动迅速,吊梢眼哀嚎着想喊话,却被锦衣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花无凝看着朝辞啼,全场的官员皆看着他。
无行的迫力压在他身上,他也不过轻微勾唇,似作遗憾,“如此看来确实有奸人要害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