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攫取那抹芳香。
厮磨,轻咬,舔。
他一刻也不愿停,如着魔一样。
清甜的木质花香随少年唇边的呜咽嘤咛声渗透,混合着酒香,无比醉人,引诱人不停索取采撷。
一吻毕,陆微雪松开谢明夷,与他额头相抵。
谢明夷呆呆愣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浑身过电一半酥酥麻麻,脑子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谁咬我了……”他眼睛里噙着泪珠。
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笑:“你不会亲人,真笨。”
谢明夷虽然意识不清,羞红了脸,争强好胜的性子却未变,下意识反驳:“谁说我不会?我阅人无数……”
男人的语气一下便冷了下来。
“哦?”陆微雪捏住少年的下巴,指腹毫不留情地摩挲他破皮的下唇。
他凑近谢明夷,声线低沉:
“还有谁亲过你?乖央央,告诉我——”
陆微雪眸中冷光浮现,妒火中烧。
“我杀了他。”
抉择
翌日。
刺目的阳光透过帘子的缝隙照进来, 繁复花纹床榻上的少年皱了皱眉,眼睫轻颤。
谢明夷翻了个身,脑袋疼得像被碾过, 他咬咬牙, 睁开了眼睛。
掀开毯子里坐起来, 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喉咙干得冒烟,便光脚下了地, 走在软绵的毛毡上, 拿起桌上的水壶,直接往嘴里灌。
水还温热着,是最适宜入口的温度, 他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壶, 脑子清醒了不少, 浑身都舒畅起来。
桌上还摆着他未完成的画。
画上的青年模样俊朗,身着蓝色戎装, 额间戴着一条抹额, 上面的珍珠坠子点缀在眉心, 衬得他俊逸潇洒。
美中不足的,便是青年嘴唇处那道朱红色有些多余, 显得他十分不悦,凶巴巴的。
谢明夷叹口气, 把画卷起来放好。
从前他身体不好, 不能常出去玩,便把自己关在屋里,苦练丹青。
先生常夸他很有天赋,画什么像什么, 观察力极强,最可贵的便是笔尖那抹灵韵,一幅画便是一篇故事,但凡看了他的画,任谁都会被深深吸引。
若不是官家子弟,靠画笔立足,赚一口饭吃,也是绰绰有余。
只是来到京城后,身体渐渐养好了些,便很少再提笔了。
十五皇子的百日宴快到了,他思来想去,还是想亲自画一幅画作为贺礼。
但这么久没画,难免生疏,便先练笔。
一拿起画笔,那道身影便浮现在眼前,他不受控制地将穆钎珩画了出来。
是他想象中穆钎珩长大的样子。
昨日一见,居然一般无二。
一想起昨天的情景,谢明夷的头便又疼了起来。
他似乎喝醉了,还当众耍酒疯,之后回到帐子里,犹嫌不够,招呼侍女又拿了好些酒来,喝了许多。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都忘了,大概是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舅舅醒了,洗漱吧。”
陆微雪掀开了帘子,端着一个铜盆走进来,还特意拿了一条洁净的方帕。
谢明夷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轻轻嗓子,“放那吧。”
他不知昨晚陆微雪有没有看见他耍酒疯的模样,若看见了,那他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陆微雪却置若罔闻一般,将帕子浸在水里,细长的手指轻轻揉搓着软帕。
谢明夷看着那双手搅动水流的动作,耳根竟不由自主地发烫。
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在脑中如烟花般炸过,模糊不清,以至于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但陆微雪神色淡然,并无任何异样,谢明夷只能把那些旖旎归为他无端的幻想。
这边陆微雪察觉到直勾勾的视线,唇角微微上扬,他将帕子捞起拧干,走到谢明夷身前,抬起手。
“舅舅昨晚喝醉了酒,现在累了吧?我来伺候舅舅。”
谢明夷下意识躲了一下,有些抗拒,“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