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乘:“唔?”
白羊:“咩?”
还没等陆星乘做出其他反应,门又开了。
逆着光,一爪踏入门口的影子意气高昂,犹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来者不拒。
逐渐清晰的视野中,来者外羽乌黑发亮,形体壮硕,勾爪尖利似可破铁,流畅起伏的羽毛线条掩覆住饱满结实的肌肉——
一只羽色漆黑,杀气腾腾的鸡。
陆星乘看着很有猛禽仪态的黑鸡,愣了一眼,又扫眼灵活踱步的白羊,又低头望向捆束自己的绳索,等等——
就在他升起不祥预感之时,一羊一鸡已成对峙之势。
两只目光炯然,紧紧盯着对方,各自向侧边踱了几步,轨迹如同八卦外圆,势均力敌。
再踱几步,转了一圈,白羊站回陆星乘身前。
黑将军先下爪为强,高昂啼叫一声,重爪出击!
白羊施放闪避技能,成功躲闪!
陆星乘:“噗——”
黑将军尖锐的利爪连着十来斤的重量从天而降,重重砸在陆星乘胸口。
砸出了除本人外,无人知道的内伤。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黑将军扑腾两下有力的翅翼,从陆星乘身上跳下来,双方又开始踱步画圆。
白羊开始反击,夺命羊蹄!
陆星乘:“噗——”
黑将军霹雷闪电嘴喙之击!
陆星乘:“啊——”
白羊开山裂石怒之撞击!
陆星乘:“唔——”
如果目光能如刀般锋利,恐怕黑将军早已用眼刀将这只敢偷它口粮的贼羊抽筋扒皮。
两者相斗数个时辰,这贼羊身上的伤口却寥寥无几,才勉强破皮。
可恶,明明对方只是躲闪灵活,攻击性远不如自己。
浑身是伤的陆星乘瘫趟在稻草层上,胸腔痛的他眼冒金星,一口老血哽住喉间,嘴被塞住吐也吐不出来,连喘息都极其费劲。
他冥冥之中觉察到,今天自己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这破旧又昏暗的柴房。
没有权贵去世时的华美棺椁,没有娇柔貌美的小女娘,没有跪叩在灵前的子孙后代。
就这么凄凄凉凉。
早知道,就不离家出走了。
陆星乘双眼含泪,委委屈屈,他真的快死了,都出现幻觉了。
仿佛舅舅威严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眉目漠然,对亲外甥的死无动于衷。
他甚至还看到高高的房檐上,立着一只雪白狸奴。
狸奴?
陆星乘凝神一看,它不紧不慢的踩着房檐的梁木上前几步,如西域宝石般的碧色猫眼自上而下冰冷的审视白羊。
陆星乘的目光也跟着向白羊流转,白羊和雪白狸奴都是一般的毛色。
若说碧眼狸奴如雪玉珍珠般精致可爱,充满贵气。那体型稍大些的白羊便是野原动物活力蓬勃的美感。
简言之,白羊类卿,又别具一格。
狸奴显然对这替身不悦。
猫猫生气。
猫猫愤怒。
猫猫从天而降,扑在白羊头颈之处,一爪糊住对方的眼睛,同时“喵!”了一声,仿佛再说,对付这种贼子,讲究什么单对单战术,一起上啊!
黑将军听而从之。
一阵鸡飞羊跳。
半个时辰后,仍是动弹不得的陆星乘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嘶声力竭惨叫无果的白羊屈辱的曲下前肢,被迫温顺的咩咩咩。
在门外脚步声响起之前,雪白狸奴慢腾腾的舔顺全身的毛发,而后轻盈的跃上房梁,从瓦片漏缝口钻了出去,深藏功与名。
老二推开门,往里瞧。
超大雪团团般的白羊显然是遭到了一番毒打。
如今左秃一块,右缺一块,毛发里夹着稻草和灰尘,邋遢又凌乱,美貌不复从前。
老二肃然起敬,敬畏且恭谨地将黑将军请出去。
好厉害!
楚辞先见了白羊。